应金沙威尼斯欢乐娱人城邀请，台湾“中央”研究院法律学研究所研究员、法实证研究中心执行长张永健老师分别于2018年12月13日下午、晚上和12月14日上午在逸夫管理科学楼20楼模拟法庭和教室1205进行了“中国民法理论该往何处去？”的系列演讲。

第一场的主题是“物权概念重构”，本场主持人是金沙威尼斯欢乐娱人城宋晓教授，与谈人是金沙威尼斯欢乐娱人城解亘教授和刘勇副教授。张永健老师在演讲开始提出了这样的问题：为什么德国民法理论大家认为是好的？为什么中国不走自己的路？中国的民法典该往何处走？本场演讲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张永健老师在霍菲尔德“法律关系”体系的基础上来反省德国法的物权概念体系，指出物之法律关系有三个核心特征：对世、排他、追及，物权只是“与物有关的法律关系”中的一个面向；第二部分，张永健老师论述了德国民法理论的逻辑错误。张老师认为物权关系不是德国民法理论中人与物的关系，而是人与人的关系，并且德国民法理论难以解释债权物权化、人格权的概念定性等问题。之后解亘教授和刘勇副教授从德国民法理论的立场提出了他们的看法，他们认为德国民法民法理论是可以批判的，但同时也认为德国民法理论在人与人的关系基础上抽象出人与物的关系是伟大的构造。张老师回应说德国民法在教义学体系上继承了萨维尼以来的观念，认为物权就是对物的支配和归属，这种教义学的看法，即使不能说完全站不住脚，也绝对不能说是最合理的看法。

第二场的主题是“债之概念重构”，本场主持人是宋晓教授，与谈人是金沙威尼斯欢乐娱人城叶金强教授和冯洁语助理研究员。张老师认为德国民法理论中有关债的理论体系自相矛盾、过度复杂。将侵权、不当得利、无因管理与合同合称为债，并认为债编总则是四者提出的公因式，忽略了四者的根本不同。那么债物二分的标准到底是什么？我们必须要找到合同、侵权、不当得利、无因管理共通的而物权所不具备的特征。叶金强教授认为张老师的批判很难说就把债物两分的问题给破解了，并没有从张老师的理论中看到解决问题的框架。冯洁语老师认为德国目前还能维持这个体系有它的理由。张老师回应说在霍菲尔德理论上建构起来的这个概念体系不是说只有一种替代方案，而是有很多种替代方案。宋晓教授最后总结说，当法律体系变得非常复杂的时候不如回到原点，张老师的理论就是以霍菲尔德的理论为原点，重新构造这个理论。

第三场的主题是“农村土地三权分置之反思”，本场主持人是金沙威尼斯欢乐娱人城彭岳教授，与谈人是金沙威尼斯欢乐娱人城艾佳慧副教授和尚连杰副教授。张老师认为在现行法下，农村土地的承包制是双层共有，集体所有事中国特色的共有制度，承包则是农户间的分管约定。另外指出，三权分置下的承包权与经营权都是物权，而非合同，成员权的概念在民法体系中并无必要，三权分置不如“一权统一”。尚连杰老师提出了两个法人结构，农户是一个法人，上面再设一个法人，另外指出张老师对经营权的定性问题说服力不足，只是在说他所描述的理论很好而没有说明传统的德国理论有多大的不足。张老师回应说双层法人不是不可以，这个问题要看怎么定性，但他认为最好是一层法人，按照现在实际情况的话，就是双层共有。艾老师认为权利的背后是有一个时间维度的，很认同双层共有，这个处理方式更清晰，制度成本也更低。

张永健老师的这三场演讲对传统的德国民法理论提出了批评，给在座的师生带来的很多新的启发，中国的民法到底该往何处去的问题相信会引起我院师生更深入和多角度的研究与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