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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历史系教授、东亚研究中心主任李怀印教授在金沙威尼斯欢乐娱人城作题为“民国时期乡村行政纠纷与日常治理”的讲座

2019-06-04 09:05:07浏览

2019年5月31日,应金沙威尼斯欢乐娱人城邀请,美国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历史系教授、东亚研究中心主任李怀印教授在逸夫管理科学楼1205教室为我院师生带来了一场题为“民国时期乡村行政纠纷与日常治理”的讲座,本次讲座由金沙威尼斯欢乐娱人城张仁善教授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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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印教授师承知名历史社会学家、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黄宗智先生。在讲座的上半部分李教授首先简要的介绍了他的博士生导师黄宗智教授的治学思路及其主要学术观点,包含第三领域(The Third Realm)和集权的简约治理(Centralized Minimalism),而李教授正是以其恩师黄宗智教授的进路为前导开启了他自己的学术之路,在对后辈学子的建议中,李教授重点推荐了萧公权、瞿同祖、马克斯·韦伯、迈克尔·曼(Michael Mann)、孔飞力、查尔斯·蒂利(Charle Tilly)、威廉·怀特(William Foote Whyte)等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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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讲座的下半部分,李教授提出在其的治学早年他最为关心的就是中国的农村问题,尤其是中国农村的权力结构及其运转方式,以此来得以理解中国社会的存在和变迁,李教授循着黄宗智教授的治学理路以档案研究为主要方式,从四川巴县到河北石家庄,遍寻各地档案,尤为注重考查档案中的农村税收状况,李教授通过对档案诉讼的解析,发现华北的中国乡村中,村民通过乡地为中介来缴纳税款,乡地代村民缴税并以抽取佣金为税收代缴的补偿,农民共同体则以轮流、选派并以土地数量衡定均摊等方式推行乡地责任。在这一过程中,农民共同体,正如詹姆斯·C.斯科特(James C. Scott)的人类学研究所得出的结论那样,并非传统观念中的简单上下或压制的对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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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档案的研究和分析中,李教授认为单纯的整理和叙述不足以解释现象,更重要的是要从繁杂的档案中提炼出精准的概念,实体治理(substantive government),就是李教授通过华北农村的档案研究中提炼的中国农村治理的解释概念。国家的治理主要集中于治安和税收,但凡可以行之有效完成这两项任务,清朝国家可以容忍地方村规村约的各式做法,即使发生诉讼,地方官员也会以村规乡规为依据而不是拘泥于官僚的正式规范。农民则会根据年景好坏争抢或推卸乡地责任,而在诉讼中,不同地位的农民也会依据不同的案情而借用不同方式的话语,权力既影响话语,话语也制约权力,李教授指出,传统的研究限于制度、组织,农村经济,但并没有学者透过福柯和布迪厄(Pierre Bourdieu)的视角致力于探究乡村的话语和权力的关系,事实上,中国在20世纪以后,由于地方自治的推行,国家的话语逐渐向乡村渗透,包含乡村基层的选举,学堂的兴办,诉讼中的言辞都反映了话语对农村权力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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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以上的探究工作,李教授最终认为,中国的乡村共同体并不一定如黄宗智教授所称的是一步步走向崩溃,相反,共同体的实体一直在运转,共同体的凝聚力也没有消失,近代中国的农村是旧的话语从新的话语的交替,而不是崩溃。但同时,李教授也指出,之所以他和导师黄宗智教授虽同样通过档案却可以得出不同结论,乃是因为李教授的档案研究集中于河北省中南部,这里生态稳定,生活富足,社会治理也较为平稳,而黄宗智和杜赞奇(Prasenijit Duara)教授们的档案研究聚焦于相对贫穷的中国社会。

在李怀印教授讲述完毕后,师生们就农村治理、中国的现代化转型、历史社会学的研究思路等问题踊跃发问,李教授则耐心一一作答。讲座在大家的热烈掌声中接近尾声,张仁善教授对李怀印教授的莅临表示由衷感谢并欢迎李教授日后可再为金沙威尼斯欢乐娱人城的师生们带来精彩的讲座。